- 我毕业了!收到了两份毕业礼物:R送了一个自带鳄梨背包的水豚毛绒玩具,M送了一套1741年印刷的拉丁语旧约圣经。两份礼物我都很喜欢。
- 最近睡眠质量很差,晚上多梦,早上醒来会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。M甚至说有一天早上他听见我在梦里哭泣,发出痛苦的声音,但他不敢叫醒我。
- 哪怕都已经硕士毕业了,依然总是梦见各种考试:中考、O-levels、A-levels、SAT… 我一旦压力大就会梦见考试,而且在梦里意识不到这些考试其实都已经离我远去很久了。
- 拉丁语玫瑰经念得越来越熟练了,现在餐前祷告也可以一气呵成。然而,哪怕我从仪式中感受到慰藉,我依旧逃离不了宗教创伤,也无法忍受众多organized religions对边缘化个体与群体的压迫。
- 其实我也意识到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对天主教是在hyperfixate。之前看到Reddit上一条关于某位自闭症天主教徒博主的讨论,网友认为她的信仰其实是基于hyperfixation,尤其她说她喜欢仪式带来的predictability and routine。事实上我也是这样,我真的很喜欢规律和仪式,因为能给我带来安全感和舒适感。也许目前我对天主教的hyperfixation就像去年我对希腊多神教的兴趣一样。之前跟M说我永远不可能再受洗再加入一个organized religion,尤其当我的很多观念跟教会格格不入的时候。但作为一个局外人,我发现hyperfixation某种程度上似乎是减轻了我的焦虑和空虚感。
- 依旧想纹身,依旧不能决定纹什么。因为太完美主义者,所以我无法真的去执行纹身这件事,哪怕已经思索了很多年了。
- 七夕的时候给R录了一段意大利语,是我用ChatGPT翻译的,然后按照ChatGPT的语音自己练习了几遍并录音,结果R觉得我念得太好了,还以为是我用自己的声音和AI合成出来的意大利语语音。我谢谢他(?)
- 最近在R的新专辑上投入了很多心血。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付出这么多,可能一方面是因为我爱他,另一方面我似乎是想要努力证明自己。但我究竟是要证明给谁看呢?我也不知道。
- 昨天R让我生气了,我很难过。本来说好了我不要再people please了(参考上一篇博文),结果到嘴边的话又被我咽下去了。我也说不上来我究竟是更生R的气还是更生自己的气。甚至在我伤心的时刻,我脑海里的想法竟然还是:如果我告诉R我的真实想法,他会很难受,他这段时间压力已经很大了,我不想给他造成任何不愉快。 哪怕已经在流眼泪的那个人是我。
- 哭过之后,我第一次完整地念完了拉丁语的五端玫瑰经,然后做了很久的个人祷告。祷告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条讯息,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R是这样。似乎一切都变得更清晰了。虽然这并不意味着痛苦会消失,但我想我现在能更好地理解我所面临的考验了。
- 归根结底,我的性情可以用安提戈涅的台词来总结:«οὔτοι συνέχθειν, ἀλλὰ συμφιλεῖν ἔφυν.» 1961年电影版里Irene Papas的台词翻译成英文是”I am not governed by hatred… but by love.” 其实这也一直是我的信条或者说是准则。 我无法阻止别人去仇恨,也无法消除别人对我或对其他人的仇恨,但我自己实在无法拿起仇恨作为武器。并不是说我不会愤怒,我对世间的不公有太多愤怒。只是到头来我一切的出发点都是爱。我总是很容易就原谅别人。 “圣母心”在网上常被用作贬义词,我想说贬义就贬义吧,但或许我真的就是圣母心。I am governed by love, and I always want to be governed by love.
- 上周跟R发短信的时候,我引用了《提摩太后书》1:3:“Gratias ago Deo… quam sine intermissione habeam tui memoriam in orationibus meis nocte ac die.” 他平时似乎不怎么读圣经,在这方面我也说不上我们到底谁更religious。
- 和M定下了去瑞典旅行的计划。想起来上次我和他一起出国旅行还是2022年的希腊之旅,那之后要么是他独自去日本、印度、芬兰出差和旅游,要么是我独自去香港、新加坡、西班牙旅行。这次去瑞典还能见到我多年的好友Gemma,上次见她还是我结婚的时候。总之很期待。
- 最近依旧在拍照,尝试有更多更纯粹的艺术表达。想拍更多的自拍肖像,尤其是更具实验性质的肖像,而不是单纯为了“好看”而拍照。
- 按理说毕业后我应该很兴奋才对,可现在心情却很平淡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越来越难因为人生规划而感到兴奋了。我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,the rest is in God’s hands.
- I should give thanks more often. 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。